一首歌在情感表达方面有两种途径――委婉含蓄或者直抒胸意。比较而言，前者更注重于意境的营造，浮云落日、山川河流，都可以用来表露情感。而后者则简单明了，干脆利落。歌曲有怎样的情绪冲动，就会有怎样的文字来配合表达。李叔同的‘送别’属于前者――‘长亭外，古道边，芳草碧连天，晚风拂柳笛声残，夕阳山外山’――简洁优美的文字，平仄有序的填词，轻描淡写中赋予听众无限的哀思。而‘尘缘’则恰恰相反，它尖锐、辛辣，咄咄逼人，像一连串犀利的反问，既诘责自我又质疑旁人。苏芮专注的演唱更像是在同整个世界辩论。专辑一经推出，立刻在人们心头造成强烈震撼，不仅创下数周销量第一的佳绩，更为苏芮的演唱事业推波助澜，奠定下坚实基础。 然而，一首歌的前途也像一位歌手的命运一样不可捉摸。都说苏芮的出现结束了邓丽君的时代，因为她横空出世的一声高音，不知要要胜过多少矫情的小调。可是今天，风水似乎又转了回去。无论是音像店中唱片的数量，还是论坛上发贴的频率，她都远远不及这位曾经的手下败将。人们哼唱着‘甜蜜蜜，你笑得甜蜜蜜，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……’，心头浮现的不仅是一位逝者的旧日容颜，更有太多中庸的处事观念。‘尘缘’也因此没能进入经典的行列，它输在震撼有余而中庸不足。相反，专辑中的另一些歌曲，比如‘爱的完结篇’和‘我曾深爱过’，却因清新隽永而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。它们不仅被一再收录于各种精选集里，更令人们的心头体会到水滴石穿般的魅力。